汉语詈词中的性别偏见及其使用影响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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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汉语的詈词作为一种被边缘化的非正式语言,从古流传至今仍被使用,渗透于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大部分的汉语詈词中都包含着浓厚的性意味,体现在其以生殖器官及性行为作为描述对象,尤其以女性的为主。詈词的这种表现形式与汉文化中的男女两性社会地位和性别歧视有着紧密联系,本文探讨詈词中的性别偏见因素及骂詈语时的性别差异,并在此基础之上探讨改变汉语中性别观念的可操作性,这对于构建和谐两性关系、营造文明环境有着重要意义。

       关键词:詈词;性别偏见;性别歧视;男权社会

       一、问题的提出与研究意义

       语言是社会现实的反映,语言中所体现出来的性别歧视也正是现实生活的写照。语言学上所讲的骂詈语,就是平常人所讲的骂人的话,也叫脏话,也存在着性别差异。这种差异既体现在“骂”这个语言行为上,也体现在詈语中的用词上。由于男女两性在社会上所扮演不同的角色,导致历史遗留下来的男女有别、男尊女卑的观念意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散。而这种心理观念反映在詈语的运用上就是骂詈语的性别歧视,尤其是对女性的歧视。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不难发现许多詈语与女性有关,例如最常用的“他妈的”。正如鲁迅先生所言“无论是谁,只要在中国过活,便总得常听到‘他妈的’或类似的口头禅,如果牡丹为中国的国花,‘他妈的’便能称为中国的国骂了”。除此之外,还有“骚”“妒”“婊”“逼”等等,都是针对女性或者以女性为脏话对象。于是我们不禁要问,为何詈语总是指向女性甚至母亲?为何提到女性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性器官而不是其他部位?因此探讨詈语中的性别歧视现象也是性别不平等议题中的重要话题。

       近年来,人文社科研究中,越来越多学者关注到语言所体现出来的性别差异。语言中的“性别歧视”现象成为了语言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学科共同关注的话题。语言与社会性别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女性主义对语言与社会性别的关注点之一就在于语言所发挥的复杂作用,即语言与其他社会实践和制度一起在反映、创造和维持社会性别分工上所发挥的复杂作用[1]。一方面,语言作为社会现实的反映,呈现着男女两性在日常生活中的状态;另一方面,语言又反过来建构着社会,它规约着两性关系和社会方式。也就是说,语言既是性别歧视的一种体现,同时又反过来建构和延续着性别歧视。现如今,骂詈语呈现出低龄化的趋势,有许多教师及家长表示,孩子进入初中阶段讲脏话的频率明显增加,中学生群体讲脏话已渐成风气。而詈语背后所代表的权力结构、性别歧视时时刻刻建构着整个社会也构建着每个个体的价值观。因此,本文以詈语中污名化女性的詈语中样本,从社会学角度思考骂詈语的性别差异及原因,分析詈语中隐含的性别歧视,以期对詈语袪魅,并对日常用语中性别歧视现象进行反思,这对构建和谐两性关系、营造文明环境有着重要意义。

       二、文献综述与理论框架

       (一)詈词概念、功能及其构成元素

       詈词,通常在俗语中亦被称作“脏话”。《说文解字》中提到:“詈,骂也,言之触罪网也。”因此,“詈词”就是责骂、侮辱他人的语言表达词汇、短语和句子。

       詈词的使用背后有着其心理功能,通过对詈词的使用,人们能够进行情感宣泄,语言攻击或报复,或是用以戏谑化地表达亲密关系与亲昵关系,甚至还能潜在性地固化社会认知与社会规范,拥有对社会道德的强调功能等。

       (二)文献综述

       20世纪初,语言学界的学者关注到语言中的性别问题,马丁纳(Fritiz Mauthner)发现男女在语言行为上存在差异,并且这种差异是由历史和社会原因决定的。1922年,叶斯柏森在其《语言:本质、发展及起源》(Language: Its Nature, Development and Origins)一书中指出:女性总是本能回避污秽的、粗俗的语言,所以女性对语言的贡献就是保持其纯洁性。尽管后来有学者对其观点进行批判,认为这种对男性大肆表扬及赞美的话语不亚于侮辱妇女[2](Mary Talbot,2004)。但耶斯柏森的发现仍对性别语言领域有着重要影响。

       20世纪60年代开始,随着全球妇女解放运动的兴起,性别语言领域的关注问题主要转变为:通过分析女性语言的特点和归纳描述女性的语言来进而揭露语言种的性别歧视,并从社会、文化和心理角度来分析语言性别现象的社会根源。20世纪90年代末以后,学界开始关注语言对性别的建构过程,进而形成关于语言偏见、语言性别认同等问题的探讨。中村桃子(2017)指出,今后应更多探讨性别身份在特定话语实践中如何被构建;社会权力结构如何限制话语实践[3]

       近年来,语言和性别的研究视角更加细化,从语言中的性别歧视问题到口语中的性别差异,再到不同领域不同语境下的会话和性别问题。研究对象也更加广泛,不仅限于英语白人异性恋为主体,还纳入了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性取向的人群,进而发现了语言和性别的研究离不开语言和性取向的关系。

       (三)主要理论框架

       周民权(2014)在其著作中对西方社会性别语言学进行了梳理,第一次女性浪潮开启了生理决定论,认为男女语言性别差异是先天决定的,与生理构造不同有关。第二次女性浪潮开启了缺陷论、支配论和差异论,对于男女语言差异解释的角度由生理层面转向社会层面,认为言语差异背后其实是性别权力的差异。第三次女性浪潮开启了社会性别建构论,该理论强调了语言具有建构作用,并以此对语言性别问题进行解释[4]。本文主要对支配论和建构论进行归纳和梳理。

       3.1支配论

       该理论反对了第一次女性主义浪潮中提出的生理决定论,认为其过度强调了生理因素,而这并不是造成语言差异的最主要因素。支配论强调社会因素的影响,认为是男女在社会地位上的不平等造成了女性更多采取支持性语言习惯。改理论是对缺陷论的一个有力反击,指出了语言性别差异是因为女性受到压迫而导致的。但是该理论也因过分强调社会因素而在某些情况下解释力不强,因此也受到了部分质疑。

       3.2建构论

       建构论的性别观是对此前所有理论的一个超越,它强调性别是由社会建构的,因此不在是说话者的性别决定其说话方式,而是人们通过语言来建构自己的社会性别,实现性别认同。学者祝畹瑾也强调,语言使用和语言变异都是一种社会实践,语言是说话人建构、维持和区分自己的社会属性界限和身份的途径[5]。建构论强调了生理性别(sex)和社会性别(gender)的区分。生理性别是从二元论的角度把性别看作一种属性,而社会性别则用男性化、女性化去强调一个人的性别气质。必须承认,建构论对性别议题的发展起到了重要推进作用,也为后来的酷儿理论打下基础,但其在性别语言研究上的推进并不显著。

       目前,国内学界对性别语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综述方面,李经纬(2001)、钱进(2004)、施栋琴(2007)、杨春(2008)先后进行了西方语言性别研究综述,周民权(2010)专门对俄罗斯性别语言学研究进行了介绍。但是这些综述主要集中在西方研究,我国本土的性别语言研究还相对不足,尤其在詈语中体现的性别歧视方面更少,相关部分文章多为网络型公众号推送等,专业类的学术文献还不足。詈语具有强烈的本土化特征,其体现的性别歧视问题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我国在社会性别权力结构方面的问题。因此,本文着重研究詈语中的语言性别问题,以期丰富国内既有研究。

       三、研究框架与研究内容

       本研究基于汉语詈词中的性别偏见这一现象为出发点,拟将问题拆解如下:

       1.詈词中性别偏见的构成元素分析。为何詈词中多见辱骂贬低女性的字词,其背后的大众意识形态、性别歧视、权力结构是什么?

       2.骂詈语的性别差异。

       3.使用性别偏见式詈语会产生何种社会影响?

       通过上述对文献的梳理及研究问题的确认,笔者将本研究的技术路线图确认如图1所示。

图1 本研究技术路线图

       四、研究方法与资料来源

       本文主要运用的研究方法为话语分析法。话语分析法最初是语言学领域的一个重要研究方法,到了20世纪70年代, 美国社会学家Sacks、Schegloff、Jefferson等开创了会话分析理论[6]。话语分析法是指从文本的表意出发,挖掘深层的、潜在的社会意义,是以社会性为前提的语言分析方法,关注语言运用背后与大众意识形态、社会结构与权力关系。通过该方法能够揭示人们在日常交往过程中如何运用真实的语言及社会文化背景与话语建构的关系[7]。该方法并未停留在单纯的解读表意层面,而是更注重挖掘文本构成的原因,因此能够展现出社会问题,更具有社会价值。

       本文资料来源由以下三种途径:第一,网络社交媒体资源。主要选取新浪微博评论区中的詈语进行研究。新浪微博作为国内最大的网络社交平台,其用户年龄、职业、学历分布均广泛,活跃度高,同时由于在网络上发言有一定隐身性匿名性,因此评论区的言论相对更加真实,新浪微博也成为了极具代表性的话语空间,由此选择新浪微博为网络资源的主要研究场域。第二,文献库。主要参考了社会学、语言学与之相关的公开出版或发表的著作和论文,对其中所涉及的汉字或汉语中体现的性别歧视及詈语使用的性别差异等相关内容进行归纳梳理。第三,观察法。骂詈语作为一种“日常活动”时时刻刻发生在我们身边甚至自己身上。对詈语的使用进行观察,包括但不限于骂詈语时的语境、男女骂詈语的用词差异、使用频率等。基于以上语料来源及分析方法,本研究能够更加客观系统的分析汉语詈词中的性别歧视现象。

       五、研究分析

       在汉语詈词中,其构成元素有以下几种:(一)禽兽类;(二)生理缺陷类;(三)排泄物类;(四)死亡类;(五)身份歧视类;(六)性器官及性行为类。在这六类中,第一类、第四类、第五类与第六类詈词都存在着与性别相关的词汇、短语或句子。

       (一)詈词中的性别偏见分析

       1.禽兽类汉语詈词中的性别偏见分析

       在禽兽类汉语詈词中,存在着以“女性身份+动物名”或“动物名+女性身份”为特点的词语构造,譬如“母狗”、“狗娘”、“母驴”、“母老虎”等。这类的称呼将女性的身份与禽兽类名称相结合,意在贬低女性的身份,剥除女性的“人”的属性,同时仅仅赋予其动物性的贬义属性。

       除了这些“女性身份+禽兽类”的搭配外,在近年来还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称呼,“母人”(在网络世界中也被谐音化为“幕刃”),这个看似性别界定指向的词汇却往往被用来贬低女性,当男性称呼一个女性或女性群体为“母人”时,他们将女性本身具有的性别属性贬低,将“母”的性别视为一种低等的存在。尽管有部分男性试图解释这种称谓仅仅代指某些“不正常”的女性,将她们与其他“正常”的女性区别开,但这种分析逻辑背后折射的仍然是男性对女性的评判分类权与对“母”性别属性的潜在主观贬低,因此仍应该被归类为性别偏见型詈词。

       2.死亡类汉语詈词中的性别偏见分析

       在死亡类汉语詈词中,常常会出现“亲人+疾病”或“亲人+死亡”的短语构造。虽然所有的亲人都可能在这种詈词中出现,但是显而易见母亲角色是此类詈词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存在。

       近年来中国互联网平台上及日常社交生活中,出现频率骤然升高的一个詈词便是“你妈死了”。其辱骂原因并不是对对方母亲逝世的事实陈述或诅咒辱骂,而是辱骂对方“缺乏家庭教养”,做出的行为和说出的言语是“没教养”的体现。

       虽然在家庭教育过程中,父母双方都应当担负起同样的教育职责,但是在传统男权社会的观念之中,母亲对于孩子应当负有更重的教育义务和职责,而父亲在孩子的教育过程中的责任则被潜移默化地“隐身”了。它体现了父权对女性的“母亲”身份的刻板化职责,并且试图抽离父亲的教育责任,将孩子的教育成果完全归因到母亲身上,从而使社会中的女性造成更大的身心负担。

       3.身份歧视类汉语詈词中的性别偏见分析

       在身份歧视类汉语詈词中,能够发现许多与性行业相关的存在。譬如“婊子”、“妓女”、“鸡”等等。此类的词语描述的是从事性服务行业的女性身份,但是在詈词的运用过程中,它所指向的对象并不一定是真正从事性行业工作的女性。

       这种辱骂的出现本质上反映的是,男权社会认为女性性工作者违背了社会所规定的“女性的性角色和生理功能”,她们利用生殖器官进行赚钱或享乐或行使其它非男性认可的职能。这体现了男权社会中,男性赋予对于女性生殖器官所赋予的道德枷锁和职责“规范”,一旦他们认为女性的行为不符合他们的道德定义,那么此类女性就会被辱骂、贬低至“性工作者”的地位。男性通过这类对女性的“荡妇羞辱”,即将受辱骂者的行为等同于“性工作者”的行为,强化他们对于女性行为的控制与束缚,是一种恶性的性别偏见的体现。

       4.性器官与性行为类汉语詈词中的性别偏见分析

       在性器官与性行为类汉语詈词中,女性的性器官与男性性器官都常出现,同时涉及到性行为的用词的出现频率也相当之高。

       在詈词中,性器官词汇与性行为词汇单独出现或组合出现都是常见现象。在单独出现时,往往是用作语气词的表达,譬如“屌”、“叼”、“肏”、“操”、“干”等;在组合出现的情况下,常常会有“性行为+承接对象+性器官”的搭配形式出现,如我国的所谓“国骂”:“操你妈”,就是典型的这种搭配形式的体现。

值得一提的是,在汉语詈词中出现的性行为词汇大多都涉及到不平等的权力关系。台湾学者林芳玫曾指出:“干”这个词既非性交,也非做爱。性交是中性词汇,用来描述性行为的文化、心理、情感面向;而“干”这个词则是建立在不平等权力关系中的宰制称霸现象。因此,汉语詈词中的“肏”、“干”等性行为词汇指涉的并不是性行为本身,而是通过这种宰制称霸式的动作来强加自己的权力于对方,从而形成欺压和侮辱的效果。

       而在单独的性器官词汇作为詈词存在时,我们发现普遍存在这样一个现象:当男性性器官作为詈词出现的时候,往往表达的是褒义的内容,如“屌”一词在作为语气词使用时,表达的是“厉害”的赞美之意。而女性性器官却极少被单独拎出来作为语气词而使用。这也体现了父权社会中一种赤裸的男性崇拜和对女性力量的忽视与贬低。

       (二)、骂詈语时的性别差异

       1.使用频率不同,词汇量不同。

       男性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詈语的频率远高于女性,詈语甚至成为了男性的口头禅。骂詈语低龄化的现状在男性青少年群体中也更为严重。相对而言女性则更少使用詈语,词汇量也相对较少,尤其在涉及到性别偏见的詈词时会避讳使用。我们很难量化男性在使用詈语是有多大比例是单纯表达情绪,多大比例是真的意识到了詈语的表层含义,但无论如何,詈词中的女性侮辱都不会影响男性使用詈语的频率,反而会大大提高女性骂詈语的顾虑,会避讳使用这些词,也进而降低了使用詈语的频率。如学者王燕所言“性语言是男人最得心应手的武器……说到底 , 性骂也是男人之间的战争 , 女人只是一只被骂来骂去的皮球 ,是侮辱和改变其他种姓的手段”。[8]

       2.程度不同,产生的社会效用不同

       由于日常詈语中的伤害对象多为女性,因而男性在骂詈语时会毫无顾虑,因此男性在使用詈语时的语义强烈程度要远高于女性。虽然男女两性在使用詈语时表达的感性是一样的,都是愤怒、怨恨、不甘等情绪,但是不同强烈程度的语义所表达出来的社会效用是大不相同的。在近些年,詈语使用的语境更为广泛,所表达的情绪也更加丰富,在某些情况下詈语还能充当语气助词的作用,可以调节气氛,许多线下喜剧演出现场便会时不时冒出一两个詈词来当作梗,现场效果也确实不错。但是,不难发现,人们对于男女使用詈语的感受是不一样的。男性使用詈语虽然会觉得他没有修养,但同时也是血气、豪放的表现;女性使用詈语则是没教养,是泼妇。社会对男性使用詈语的包容度更大,进而也会产生更强烈的社会效用,女性则反之。

       (三)、性别偏见型詈词的使用影响分析

       上述存在性别偏见的汉语詈词至今仍在被广泛使用。同时,这类汉语詈词的使用者群体也从原本的男性单一群体扩大到男女双方群体。这一使用群体的扩大现象,反映了当前我国的性别平等意识的阶段性增强,女性也拥有了与男人一样的“粗口权利”。然而,尽管拥有了允许女性同等使用汉语詈词的社会环境,她们在使用这类汉语詈词的时候,也很可能会受到詈词背后潜在的性别偏见影响,从而使得女性的自我意识与平等意识觉醒得不够彻底。同时,社会中的男性依旧使用着这样性别偏见型詈词,也会进一步加深男性群体对于女性群体的错误认知与看待。

       布迪厄认为,由于人们的心智根据来源于社会结构的认知结构建构,因此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常将世界当作理所当然的。这种不假思索的认识被他称作“认可”。他进一步提出“误识概念”,指代人们不仅认可既有的社会支配关系,甚至赞同并加入自我的被支配过程。而通过认识和误识过程,社会中的支配群体以符号的形式完成了对被支配群体的统治。 

       在社会的原有认知结构中,女性处于较为劣势的受支配地位。因此,在承担冒犯功能的詈词之中,女性也往往处于较为被动的地位。但在男女平等被广泛提倡的当今社会中,基于原有认知而产生的詈词的持续使用会加深社会群众对于詈词背后观念的“认可”,从而进一步造成“误识”。男性群体在使用中会加深对性别偏见的认同,而女性群体则甚至可能加入自我的被支配关系中,忽略自身的性别解放。

       六、总结与反思

       汉语詈词中所包含的性别偏见因素反映了社会、文化及两性心理的问题。其展现了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与支配,侮辱并贬低女性人格的特征。在这种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的控制下,女性成为了可以被贬低和侮辱的对象,詈词中的女性词汇也逐渐成为了一种对女性侮辱的工具。詈语中的女性词汇含量如此之高是由社会演化、性别歧视、大众意识形态、性别刻板印象等多种因素共同导致的。而詈语中的性别偏见及极高的使用率也是男权社会下表达权力和控制的手段。

       在当今倡导女性意识觉醒,男女平等的社会情况下,性别偏见型汉语詈词的广泛使用仍旧表明了社会的性别敏感意识不足,女性仍旧处于潜在的被歧视地位。而要消除此类脏话的使用,并不是依靠强力的执行可以解决的,而是要再度认真审视我们的传统社会文化思想,内省我们对于情感的宣泄方式,并且着力提升性别敏感度训练,培养两性的平权意识,从而逐步建成性别友好、两性平等互助的文明社会。

 

参考文献

[1] [英]玛丽·塔尔博特.语言与社会性别导论[M].艾晓明等译.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2] Mary Talbot.艾晓明、唐红梅、柯倩婷译,2004.《语言与社会性别导论》[M].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3] 中村桃子.2017.《语言与性别》[M].杭州: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

[4] 周民权.2014.《俄汉社会性别语言的语用对比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5] 祝畹瑾.2013.《新编社会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6] 李素琴. 我国话语分析研究综述[J]. 辽宁行政学院学报, 2009, 11 (12): 135-136.

[7] 郭立仪. 新浪微博中男性形象流行符号变迁研究(2012年-2018年)[D].暨南大学,2021.

[8] 王燕:“宗族及性詈语的文化阐释”,载《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5 年第 2 期。

 

孔天慧

2024年4月27日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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