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像社会：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基于《青春有你》系列综艺的分析
摘要：随着互联网的兴盛发展和社交媒介的加速变革，养成系选秀综艺成为国内一种全新的网络视频节目，养成系偶像应运而生。然而，养成系选秀综艺带来了严重的思想失控和行为失范，短短六年时间就在国内落幕。为探索背后原因，本文立足于拟像理论视角，结合《青春有你》系列综艺，从模式生成机制、符码操控机制和社会控制机制三方面探讨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以期为改善养成系行业的失范行为提供理论和现实依据。
关键词：拟像；养成系偶像；生成机制
一、引言
近年来，大众的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多。随着互联网的兴盛发展和网络社交媒介的加速变革，传统电视节目式微，网络视频节目逐渐受到更多的关注。为跟随潮流，选秀综艺也将载体从过去的电视媒介转向了网络视频平台。同时，国内选秀综艺借鉴了日韩等国的偶像文化，打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偶像类型——养成系偶像，即粉丝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将训练生“养成”为偶像。
2015年，偶像养成类选秀综艺初次进入国内观众的视野。随后，各大网络视频平台纷纷推出养成类选秀综艺，《青春有你》、《创造营》、《明日之子》等综艺引爆收视，引发现象级讨论，使2018年成为中国“养成类选秀综艺元年”。然而，养成类选秀综艺的火爆并未一直延续。2021年，《青春有你》第三季由于网络视频平台和粉丝群体的失控而停播，我国养成类选秀综艺由此落下帷幕。短短6年时间，国内养成类选秀综艺以一个极为戏谑的方式“潮起潮落”，但其带给社会的影响并未止步：由养成类选秀综艺节目开创的“集资”、“打投”、“做数据”等非理性追星文化尚存，并传播到网络社会的其他领域；部分青少年因过分崇拜“养成系文化”而前往日韩参加养成类选秀综艺；仍有网络视频平台试图以“换汤不换药”的方式筹划新的养成类选秀综艺等。如此种种充分说明，养成类选秀综艺是当下社会一种影响广泛的文化现象，作为其基础的生成机制值得我们的深切反思。
为探索网络视频平台制作综艺的逻辑、推动综艺行业的良性运行和协调发展、改善粉丝文化乱象，本文对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进行探讨。立足于拟像理论的社会学视角和学术界有关研究成果，本研究结合对《青春有你》系列综艺的案例分析，研究网络综艺这一“拟像社会”对养成系偶像的塑造作用，以期对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与运行逻辑有更深入的了解和认识，在一定程度上为国家了解人民的思想状况、把握社会舆论和思潮走向、加强意识形态观察建设提供理论和现实依据。
二、养成系偶像的研究综述
目前学术界关于养成系偶像的研究主要围绕其背后的粉丝群体展开，具体可分为对粉丝文化和粉丝经济两个方面。
粉丝文化方面，主要讨论了养成系粉丝文化带来的新变化和粉丝文化失范。养成系选秀综艺为粉丝赋予了“生产者”身份，使原本结果导向的“粉丝追星”转变为过程导向的“粉丝造星”，[1]文化认同、文化消费、文化交际和文化创造成为养成系粉丝重要的文化追求。[2]粉丝群体为满足自己的社会认同需求拼尽全力去“养成偶像”，[3]使情感不可避免地被资本理性操控并被异化，形成饭圈思维，[4]出现对背离主流文化、认同恶质文化、情感物化、消费畸形和盲目服从等失范行为。[5][6]
粉丝经济方面，则对养成系偶像的粉丝经济产业链和粉丝消费主义倾向展开讨论。相较于传统偶像的粉丝群体，养成系偶像的粉丝具有极强的黏性和忠诚度，构建了完整的粉丝经济产业链，包括经济公司全方位培训、互联网平台“养成”、多媒体联合打造和观众市场的检验四个环节。[7]养成系粉丝经济产业链的巨大经济效应使养成系粉丝的消费行为泛娱乐化特质显著，符号消费和情感消费成为养成系粉丝消费的实质，消费主义倾向日趋明显。[8]
尽管养成系选秀综艺以“粉丝养成偶像”为卖点，但实际上，养成系偶像仅靠粉丝群体是无法生成的。因而在探索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时，还需要关注网络视频平台和大众媒介的作用。学术界当前对这两个主体及三者之间的联动作用关注较少，仅有对营销模式、节目运营策略和综艺市场具体问题的零散研究[9][10][11]。且大多研究是从传播学领域出发，缺乏社会学理论视角。因而，本文借助社会理论视角，将养成系选秀综艺视为一个拟像社会，从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网络视频平台、大众媒介和粉丝群体三个主体出发，关注其相互联动过程，探索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
三、理论视角与研究框架
鲍德里亚的拟像理论源于20世纪70至80年代。在还以广播和电视为主要大众媒介的当时，鲍德里亚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符码体系对大众的操控，就已将电视时代的符码体系表述为发展到极致的、绝对性的掌控。[12]鲍德里亚的拟像理论具有极强的前瞻性和预见性，对网络视频时代的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研究也具有很强的适用性。
在鲍德里亚看来，随着资本主义和工业革命的发展，消费社会已然到来，大众传播媒介的影响力急剧膨胀，西方社会进入了后现代。[13]当后现代社会的符号发展到极致之时，拟像就出现了。拟像可以概括为非真实的景象，也可以说是没有真实物品的仿拟。鲍德里亚建立起拟像社会体系，在这个体系中，符码、代码和影响消解了原有的客观真实而主宰了一切，拟像创造了一个超真实的世界。
“拟像四序列”是鲍德里亚拟像理论的主要内容，也是对仿真社会生成的历史逻辑的论述。1976年，鲍德里亚在《象征交换与死亡》一书中详细阐述了“仿造、生产、仿真”的拟像三序列。随后，又在1990年发表的《恶的透明性》中进一步提出了“纯粹拟像”这个拟像第四序列。
第一序列仿造是在文艺复兴运动中随着封建秩序的解体而发生的，是拟像的最初形态。仿造的对象是自然物品，操控的是价值的自然规律。仿造既是对封建等级制下符号强制的突破，也是试图模仿自然、依靠实在、参照现存的一种观念的限制。第二序列制造是伴随着工业社会的崛起而发生的，因而又被称为工业拟像。制造注重的是产品或商品的操作功能，亦即注重使用价值。在第二序列，不但物体成为相互的无限拟像，而且生产物体的人也是如此。[14]第三序列仿真是在消费社会或符号社会中发生的，对应的是模式的生成。[15]不同于前两个序列，仿真序列本身不再有原型、自然和真实，其中的代码和符号没有明确对应的意义。现实胜于虚构的真理被颠覆了，到处都呈现了虚构在制造现实。第四序列纯粹拟像是在价值的分形阶段发生的，是关键性的转折点。[16]这一序列的符合已经实现了彻底解放，脱离了任何参照物。此时，拟像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系统，形成了拟像社会。拟像社会是一个打破了真实与虚假之间界限的超真实世界，大众媒介及其信息的的泛滥却匮乏意义，使社会结构发生了消解一切、溶化一切的内爆。
从拟像理论视角来看，养成类选秀综艺便是一个拟像社会。网络视频平台通过设置环节和剧本及剪辑等方法，将节目塑造成一个被符号、代码、影像所主宰的超真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养成系偶像的形象并不是完全真实的，而是现实与想象、虚假的混合。同时，大众媒介、观众与粉丝群体也会根据节目展现出来的形象进行养成系偶像进行人设塑造与宣传。因而，选择拟像理论作为分析养成系偶像生成机制的理论视角具有合理性。故本文以《青春有你》系列综艺为案例，分别从网络视频平台、大众媒介和粉丝群体三方面，探讨拟像社会中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
四、研究方法与资料来源
本文总体采用理论研究与实践分析相结合的方法，本着社会调查研究实事求是的精神，运用批判性思维方式，对调查的结果进行综合研究。具体来说，在资料收集方面主要采用文献研究法、线上参与式观察法和深入访谈法；在结果分析方面主要采用文本分析法。
在资料收集上，首先采用文献研究法，通过梳理《拟像与仿真》、《物·象征·仿真——鲍德里亚哲学思想研究》等国内外文献，了解拟像理论和养成系偶像的相关研究成果，并将其运用至对养成系偶像生成机制的研究中，开阔研究视野，丰富研究内容，为研究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其次采用线上参与式观察法，观看《青春有你》系列养成系选秀综艺，观察网络视频平台、大众媒体、粉丝和观众群体在新浪微博和豆瓣等社交媒体平台上的发文和互动，加入李汶翰、刘雨昕和孙滢皓等养成系偶像的官方粉丝群并参与“应援活动”，获取大量有关养成系选秀综艺的影视资料和文字资料，加深对养成系偶像生成过程的认识和了解；最后采用深度访谈法，在2021年3月至2021年6月期间，以《青春有你》系列综艺中的养成系偶像的粉丝群体为研究对象，采用滚雪球的方式选取访谈对象，对15名普通粉丝、个人粉丝站成员和官方粉丝后援会成员进行了每人2小时左右的深度访谈，获得了相对完整的案例和资料，以作为本次研究的材料基础。
在结果分析上，本文主要采用文本分析法，将获得的文字文本和语音文本进行归纳梳理与总结研究，从中窥视养成系偶像生成中的重要主体及其发挥作用的方式，并借助拟像理论分析《青春有你》系列综艺中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
五、案例分析：《青春有你》系列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
《青春有你》系列综艺是由鱼子酱文化和爱奇艺Fancy Monster工作室联合制作的养成系选秀综艺，[17]由网络视频平台爱奇艺视频独家播出。其前序综艺是开创了国内2018年养成系选秀综艺节目元年的《偶像训练生》，第三季是我国养成系选秀综艺落下帷幕的导火索，第一、二季也获得了高收视率高话题度。因而以《青春有你》系列综艺作为分析养成系偶像生成机制的案例极具代表性。
《青春有你》系列综艺以唱歌舞蹈为表现内容，以比赛为竞争手段，以明星打造为目的，以“培养”“陪伴成长”为诉求点培养艺人。不同于传统选秀综艺，以《青春有你》系列为代表的养成系选秀综艺召集百余名怀揣偶像梦想的训练生进行3个月左右的封闭节目录制，号称“全天候记录展示训练生生活”，采用观众投票结果全权决定选手去留的竞赛机制，培养偶像团体。那么，养成系偶像的生成到底与哪些主体密切相关、各主体又在生成过程中扮演什么样的作用呢？这其中包含着一整套具有拟像特点的生成机制，具体可分为模式生成机制、符码操控机制和社会控制机制。
（一）模式生成机制：网络视频平台的“拟像先行”
养成系选秀综艺的拟像社会具有超强的前置性。网络视频平台有关“如何打造养成系偶像”的观念先于制作综艺的行动，先行的观念形成的模型统摄了养成系选秀的制作，进而影响养成系偶像的生成，由此养成系偶像的模式生成机制便被创造了。
鲍德里亚借助博尔赫斯的寓言故事对“拟像先行”进行了解释。他认为，地图是对国土的拟像，但其存在是先于国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拟像与现实融为了一体，拟像不再来自于真实，而是来自于模型。养成系偶像的生成也正如此，其是在提前预设的养成系选秀综艺的比赛规则和结果影响下产生的，是“拟像先行”的结果。
《青春有你》系列综艺的节目规则整体相同，大致都是分为训练生初评级、主题曲评定、三次公演舞台和总决赛四个赛段。网络视频平台为每一赛段的舞台竞赛都制定了具体的投票规则，粉丝根据规则为自己喜欢的训练生投票，每一赛段训练生的排名与去留完全由粉丝的投票数量决定。节目内容方面也有预先设定好的展示主题，主要采用双线叙事结构，通过台上台下两条相关的故事线同时呈现给观众：一条故事线为各赛段舞台竞赛展示，及与节目里其他训练生进行对抗；另一条故事线为舞台背后训练生为每次的舞台所做出的努力以及在日常生活中与他人的相处。
在规则和展示主题的预先设定下，广大观众看到的节目内容都是超真实的：一方面，为符合节目提出的“展现青年担当”的价值观，网络视频平台会通过剪辑等叙事方式改变舞台竞赛的真实走向，突显节目赛制的残酷和训练生们追梦的坚定决心，唤起观众陪伴训练生成长的内心共鸣，甘情愿地接受着制作平台营造的世界。另一方面，为吸引观众和营造话题，网络视频平台会为特定的训练生创造符合大众喜好的形象“符号”并大力宣传营销。如在《青春有你》第二季中，几位训练生因“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一句歌词引发大量网友模仿，故网络视频平台将这一符号仅仅与这几名训练生相连，拍摄了众多相关画面插入在节目各处。因而，养成系选秀综艺的内容不过是电视屏幕中的拟像，养成系偶像也是在模式生成机制基础上生成的。
（二）符码操控机制：大众媒介的“伪去中心化”
去中心化是权利的分散，去中心化的过程表现为从关注少数人到平等关注所有人。《青春有你》系列综艺的节目规则指出，不论训练生的外貌、专业实力和前期身份如何，在养成系选秀综艺中的地位都是一致的，只能依靠观众投票决定是非能成为养成系偶像。这一规则从表面看来是“去中心化”的，强调每一位训练生的平等。事实上，这种平等只是表面上的平等，其背后蕴含了拟像社会的“伪去中心化”，这就创造了养成系偶像生成的符码操控模式。
首先，养成系偶像选秀综艺中无法做到训练生出镜均等。节目时长决定了节目内容的有限性，网络视频平台不会像分大饼一样将镜头平均分给每位训练生。因此，展现给观众群体的养成系选秀综艺就无法做到平等。且为了追求内容的有效性，网络视频平台会倾向于给更具特色和更受观众欢迎的训练生镜头。
其次，养成系选秀综艺的一大特征就是由网络视频平台独家播出。但网络视频平台仅是其增加曝光度、吸引观众和创设话题的众多大众媒介之一，微博、抖音、小红书、豆瓣等多方网络社交软件也是训练生得以曝光的重要大众媒介。这些大众媒介从养成系选秀综艺播出前就开始对各训练生进行长时间的营销，营造空间热度，吸引大众关注。众多大众媒介共同对养成系偶像的生成过程进行呈现，为训练生带来巨大流量，为观众带来了丰富的信息与选择。然而，大众媒介的流量分配机制也没能做到人人平等。即使每位训练生的相关信息都会被发送到大众媒介上，真正获得大众关注和登上“微博热搜榜”的也只是其中寥寥的几条。观众只为自己感兴趣的符号买单，阅读大众媒介中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大众媒介反过来也只推送收到观众欢迎的符号，对符码进行操控。去中心化本身就不可能真正实现，大众传媒的的流量分配机制也只能走向“伪去中心化”。养成系偶像的符码操控机制由此生成。
（三）社会控制机制：粉丝群体的“拟像维护”
在符码操控机制的生成后，养成系选秀综艺会对观众开展更为主观的社会控制，使其成为训练生的粉丝并参与到养成系偶像的生成过程中。在这一过程中，粉丝群体被养成系选秀综艺的模式所操控，竭尽所能对拟像展开维护。
首先，粉丝群体成为养成系偶像宣传的辅助团队。以往观众大多以电视、杂志来认识并了解偶像，偶像的标签往往由大众媒体赋予并广为流传，例如“情歌王子张信哲”、“歌坛常青树费玉清”等。但《青春有你》系列综艺播出时间最多只有3个月时间，很难让训练生以传统形式进入大众视野。因此粉丝开始有意将偶像的特征符号化，作为宣传偶像的要点，辅以其他性格特点来对偶像进行宣传，如“人间水蜜桃”、“人间小甜豆”、“双商在线”等。在这些关键词成为偶像的特定符号后，各类媒体采访、宣传时也会将这些关键词作为重要素材传播，粉丝在这个过程中完成了对偶像的安利和偶像特征的“特定化”。
其次，粉丝群体成为助力偶像出道的关键力量。养成系偶像的生成离不开粉丝群体。养成系偶像生成的最直接推动力是粉丝群体的投票，爱奇艺视频通过投票数量决定训练生是否能成为养成系偶像，因而粉丝群体的投票量决定着训练生的排名和出道的机会，粉丝投票数越多，训练生离出道就会更进一步。此外，购买节目赞助商品牌的商品还可以获得额外的投票机会。例如《青春有你》第三季的赞助商品为真果粒牛奶，购买制定款牛奶可以获得投票卡。粉丝群体为了获取投票卡大量购入该款牛奶，在这一过程中，消费的真实对象由牛奶本身变为了投票卡，文化消费成为粉丝消费的真实目的。
最后，粉丝群体成为训练生形象维护的辅助力量。在偶像养成模式下，当偶像被曝光负面事件或作品出现舆论危机时，粉丝往往会自发地或有组织地承担起部分公关的职责，利用例如“非官方不约”“请勿相信非官方消息”“不吃毒瓜”等话术来维护训练生的形象。然而，很多情况下粉丝群体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些负面消息是否属实，但他们被裹挟于网络视频平台塑造的拟像社会中，被剪辑拼凑后的拟像所蒙蔽，为了使自己心仪的训练生成功出道，甘愿接受带有目的性的拟像。至此，养成系偶像的社会控制机制全然建成。
综合以上模式生成机制、符码操控机制和社会控制机制可以发现，养成系偶像的生成离不开网络视频平台、大众媒介和粉丝群体的共同作用，且每一环节都环环相扣密不可分，共同影响养成系偶像的生成。然而，养成系选秀综艺的拟像社会特征使各个环节都混淆了现实与拟像的界限，使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渐渐偏离了正常的发展轨道。
六、总结与反思
养成系选秀综艺作为我国娱乐综艺史上一颗短暂而引人注目的星，对我国的造星文化、粉丝文化和人民的思想观念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本文借助拟像社会视角，将养成系选秀综艺视为一个拟像社会，结合对《青春有你》系列综艺的案例分析，探索了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网络视频平台“拟像先行”的模式生成机制、大众媒介“伪去中心化”的符码操控机制和粉丝群体“拟像维护”的社会控制机制共同构成了养成系偶像的生成机制，且各机制间环环相扣、相互影响。
由于笔者能力有限，本文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如未系统考虑赞助商和训练生经济公司对养成系偶像生成机制的作用、深入访谈对象缺少养成系偶像和网络视频平台工作人员、研究理论视角单一等。希望在未来可以看到更多更加系统完善的研究，改善当前粉丝文化和经济中的失范行为，推动我国娱乐事业向好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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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涵
